第七五五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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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集团同沃尔玛集团之间的战争,属于半商业性质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尽管从这一战争刚爆发的时候,郭守云所领导的郭氏集团,就已经凭借着地域性政治网络关系的优势锁定了胜局,但整场战争要想最后结束,注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同样的,也就在郭氏集团牟足力气同沃尔玛大打官司的时候,俄罗斯联邦国内,乃至整个国际上,一种辞旧迎新式的新氛围出现了。

进入新年的二月份,北约突如其来的将一份九五便制定出台但却始终未曾对外公布的《北约东扩可行性研究报告》公之于众,同时宣布成立所谓的“欧洲北大西洋伙伴关系委员会”,到二月中,北约总部再出震撼之语,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在接受BBC电视台采访的时候正式对外宣布,其将就“邀请捷克、匈牙利和波兰正式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联盟的问题”与各成员国首脑展开会晤,他还宣称,北约的大门仍将继续敝开,“北约各成员国愿为维护东南欧地区以及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安全稳定与上述两地区国家加强合作。”

此消息经俄罗斯国内各大媒体转载之后,立刻在全联邦范围内引发喧然大哗,盘踞在莫斯科政权上层的左翼反对派与右翼反对派罕见的出现了口径一致的表态,亚博卢集团、俄共双方的发言人,同日在莫斯科发表声明,他们一方面抨击克里姆林宫此前对西方国家所采取的软弱政策,另一方面,又大肆宣扬北约东扩对俄联邦国家安全所造成的巨大冲击,按照久加诺夫的说法,北约东扩就是西方国家冷战思维的延续,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军事集团始终没有放弃灭亡俄罗斯联邦的念头。

而与此同时,在联邦民间,随着数年经济崩溃的延续,大部分俄罗斯人已经从对美国的幻想中觉醒了,他们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痛苦反思之后意识到,大洋彼岸那个整天在嘴上喊着“民主与自由”口号的山姆大叔,实际上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豺狼,它那身看似光鲜的皮毛并不是给别人准备的御寒衣,而是用来诱惑猎物的最完美诱饵。现如今,这头豺狼显然还觉得没有把俄罗斯联邦祸害够,它逡巡在俄罗斯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外面,随时准备扑进来进一步的大快朵颐,面对这样的情况,俄罗斯应该怎么办?毫无疑问,大多数俄罗斯人就只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的反抗,得让美国佬明白,俄罗斯这破房子里面不仅有鲜嫩的羊肉,还有尖锐锋利的羊角。

从三月初开始,受俄罗斯联邦国内名族情绪空前高涨的影响,莫斯科、圣彼得堡、伏尔加格勒等地,纷纷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反美游行示威,更有甚者,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围攻美国领事馆的恶性暴力事件。那么,类似这样的情况预示着什么?按照郭守云的说法,那就是:“俄罗斯联邦自苏联解体以来所一直奉行的亲美政策,最终还是走到头了。”

三月四日,塔斯社发布来自克里姆林宫新闻办公厅的声明,在这份以联邦总统叶利钦名义作出的公报中,克里姆林宫以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就北约东扩问题表明了己方的观点,尽管这种强硬还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但从深层次的角度上来看,这已经是联邦外交态度的一大转变了。

而与克里姆林宫一方相比,联邦军方的态度则显得更加鲜明,就在克里姆林宫对北约东扩问题发表看法的同一天,俄罗斯国防部发出声明,宣布在今后两年内,俄罗斯军队将加大国防财政预算的拨付力度,以此来推动联邦军事装备的更新换代。随后,联邦第一副总参谋长马尼洛夫上将在公开场合下,以所谓的“个人身份”对记者阐述了其在车臣问题以及近期爆发战乱的科索沃问题上的看法,这位素来以稳健著称,凡事谨言慎行的将军,以罕见的严厉措辞,抨击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在这两个战乱地区所发挥的“不容忽视的”负面作用。

就在俄罗斯联邦国内受北约东扩影响而产生外交政策全面转变的时候,美国的华盛顿,准确的说,是白宫方面,也在悄然发生着外交政策的突变。

继九四年民主党在国会选举中全面落败之后,身为美国总统的克林顿,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在施政过程中所存在的一系列问题了,坦率的说,在九三至九五年初的施政过程中,白宫的领导班子片面的强调了在政治方面的斗争问题。对内,白宫全面支持以右翼势力为首的强硬鹰派,对外,则在若干问题上同包括中国在内的若干国家大打口水仗,从而造成了中美关系持续紧张。

与此同时呢,在经济层面上,中美之间的关系却走上了另一条路,就美国商务部的统计,截止到九五年末,中美双边贸易额已经增长到了四百八十九亿美元,而与此同时呢,美国诸多大型企业,比如福特、波音之类,都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过程中牟取到了惊人的巨额利润,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国内的大财团,对克林顿政府的施政策略愈发不满,从而,最终导致了民主党九四年国会选举的全面惨败。

正因为感觉到了来自内部的压力,克林顿在九六年初启用了共和党选举策士迪克·莫里斯,正是在此人的谋划下,一个著名的“三角策略”出台了,就在这一策略的引导下,克林顿政府重回中间派系,全面转变了在若干问题上的对内对外态度,而在这其中,至为关键的一点,便是积极拓展对华关系,由此,中美关系的发展进入了另一个全新的阶段。

当然,对与偏居远东的郭守云来说,这些关系到大国战略博弈的问题,现在距离他并不是很近,作为一个被裹夹在中、美、俄三大势力夹缝中的微妙存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在全力发展远东经济的同时,时不时的“摇一摇”、“晃一晃”,只要不在重大问题上惹恼三大势力的任何一方,他就可以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过他的太平日子。

那么,在这一阶段里,郭守云最为关心的问题是什么呢?很简单,只有两件事:其一,索布恰克与弗拉基米尔的回归,其二,不安分的索罗斯老头又来了。

就像此前郭守云所分析的那样,索布恰克作为列宁格勒派系的领导人,他面对压力选择出逃这一条路,实在是最不明智的举措,因为就在他出逃之后的第二个月,克里姆林宫便正式介入了久加诺夫一方对列宁格勒派系的打压事件,也正是通过克里姆林宫的操作,此前,关于索布恰克涉嫌贪污案件的各项举证被推翻,这位“俄罗斯民主之父”重新恢复了清名。

不过,这有些东西失去了还能找回来,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那就再也找不回来了。经过短时间的海外流亡,重新回到俄罗斯联邦的索布恰克颓然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大片政治地幅,曾经在联邦政坛上问鼎一足、雄立一方的列宁格勒派系,已经在这一场空前的打击中变得支离破碎了,尤其是那些原本与他走的很近的老家伙们,现在不是下野便是被别人招揽走了,而整个列宁格勒地区,真正留存下来的,只有一直受他打压、对他心存不满的少壮派人物了。

迫于无奈,再加上来自内外的强大压力,索布恰克最重作出了退位让贤的决定。

按照郭守云从契卡俱乐部那一方得到的秘密情报显示,二月二十八日,索布恰克专程前往莫斯科,在结束了与叶利钦长达四个小时的会谈之后,他正式辞去圣彼得堡市市长一职,随后,他的得意弟子,即便是在流亡期间也紧随他左右的弗拉基米尔,被任命为联邦总统办公厅副主任兼监察局局长。

毫无疑问,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这是他政治人生中第一个大跨步的飞跃,由这一个飞跃,他从圣彼得堡跳到了莫斯科,从政治表演的幕后,跳到了台前。而对于整个俄罗斯联邦的政坛来说呢,这一事件的发生,却有着各大的意义——它意味着由维克托一手创建起来的列宁格勒派系最终土崩瓦解了,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全新的,由另一个少壮派强硬人物所领导的“圣彼得堡帮”。

政治斗争其实就是经济斗争的延续,而在俄罗斯联邦内部政治斗争进入一个崭新时期的时候,一场酝酿已久,但却显得突如其来的亚洲金融危机,已经发展到了即将爆发的最后关头了。

由于长期以来都将大笔的国家财政资金以及民间集资款项投入到了基础设施建设方面,东南亚诸多国家在金融政策上所存在的危机已经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即将爆发的关头了。

这段时间里,郭守云在这方面投注的视线很多,他在等着危机的到来,等着国际游资的出手,等着这个又可以打捞一笔的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