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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多尔科夫斯基与维诺格拉多夫显然没想到老郭同志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认同他们的建议,因此,当郭守云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惊愕的表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迎着两位老友惊讶的目光,郭守云坐在病床上,失笑道,“怎么,难道你们希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反对的意见吗?”
“鬼才希望听到你的反对意见,”霍多尔科夫斯基最先回过神来,他翻翻白眼,老实不客气地说道,“不过按照我们的推测,你这狡猾的家伙肯定会想出一大堆的道理来反驳我们的提议,因此呢,我们两个早就准备好了几十条理由还回赠你了。天知道,你这家伙竟然转了性,哈,看来我们之前是多虑了。”
维诺格拉多夫笑了笑,站在床边没有说话,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个老头此刻很开心,是真的很开心。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伸手拍拍床边的空位,郭守云示意维诺格拉多夫坐下,同时笑道,“不瞒你说,哼哼,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今天是打算联手向我逼宫来的,所以啊,我就偏不着你们的道,这叫以退为进,让你们发出来的力打不到实处。”
“可你这一退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维诺格拉多夫也不客气,他给郭守云掖了掖被角,然后一屁股坐在洁白的病床上,笑呵呵地说道,“今天啊,我们就等着你点头,只要你认同了这个建议,那咱们立刻就开始着手组党。”
“这么急?”郭守云一愣,随口说道,“我说你们这两个家伙,不会是真的担心我反悔吧?”
“呵呵,我还能不了解你吗?”维诺格拉多夫摇头笑道,“你既然在这件事上表示了赞同,那就不会反悔了。至于说为什么咱们要这么着急,呵呵,那原因也很简单,别忘了,再有两个月,就是联邦杜马选举正式开始的时候了,我与米哈伊尔私底下合计过了,在这一次的杜马选举中,咱们说什么也要拿下它至少一百四十个席位,以此作为咱们的开堂彩。”
“一百四十的席位?”郭守云吓了一跳,他愕然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发疯了?一百四十个席位,按照我的想象,如果仓促组党的话,这次能够拿下八十个席位就算不错了,而在这其中,还有远东一直以来固有的三十四个席位。而在西伯利亚那边,你们现在能够拿下多少地区?一百四十个,这个标准实在是太高了。”
“哈,敬爱的郭守云先生,”霍多尔科夫斯基笑了,他得意地吐出一个烟圈,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一旦咱们组党成功,拉普申、涅姆佐夫以及亚夫林斯基、日里诺夫斯基都愿意同咱们展开合作的话,你还会认为一百四十个席位的标准太高吗?”
“哦?”郭守云又是一愣,随即,那张脸上就展现出一种啼笑皆非的古怪表情。
霍多尔科夫斯基所提到的三个人,他自然都是熟悉的,拉普申,相对右翼的俄罗斯农业党党魁,这个人在现阶段的联邦国内名气很大,但要说他在国际上出名,那还得是到零二年,那一年的总统大选,此人一度给风头正劲的普京造成威胁,他击败了包括祖巴金在内的一系列对手,进入了总统选举的最后一轮角逐。涅姆佐夫,这个人此前已经提到过了,他是“右翼力量联盟”的当家人,曾经担任过下诺夫哥罗德州州长、联邦政府第一副总理、能源部长,是一个可以同丘拜斯分庭抗礼的“改革先锋”——说起来这家伙与郭守云有一点很相似,那就是好色,在联邦内部,敢于名正言顺的“包二奶”的强人中,他应该算是排在前面的那一号了。当然,要说他办的最出名的一件事,那就是公开对白俄罗斯的政局指手画脚,以至于其前往明斯克访问的时候,被白俄罗斯安全部门勒令离境。亚夫林斯基,不用多说了,右翼党团“亚博卢”的创建人,俄罗斯联邦政坛上天字第一号的右翼反对派,其口号是:凡是克里姆林宫做出的决策统统需要反对。日里诺夫斯基,这个人之前也提到过了,俄罗斯联邦极右政党自由党创办人,俄罗斯政坛上天字第一号的怪杰,联邦新纳粹的代言人,唯恐天下不乱的战争贩子,其最令人心惊胆寒的政治主张:同美国在中东打一场全面战争,主张用核武器直接攻击任何对联邦抱有敌意的国家……
好嘛,瞧瞧这些人,清一色的右翼代表人物,而且这每一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那么点问题,毫无疑问,如果真让这些人掌握了联邦的政治大局,那俄罗斯作为一个国家,它的未来就有得瞧了,郭守云可以肯定,倘若自己的政党真的把纲领以及执政方针都定位在右翼的派别上,那一旦形成了大势,估计得有不少人要发疯,不说别的,北京肯定是坐不住了。
如果按照郭守云的组党构想,他是希望将三巨头联合的政党,定位为中间派别,既不偏左也不偏右,经济上奉行偏左的保守主义方针,强调市场的作用,同时呢,也不忽视国家宏观调控的引导作用;政治上奉行有节制性的民主,适度的舆论控制,进一步加强的中央集权;外交上主张务实的对外方略,偏重与中国的友好合作关系等等等等。至于说党团所代表的阶层利益,首选定为是中产阶级,同时呢,还要进一步扩大国家社会福利体系的作用范围,从而赢得大多数中下阶层国民的支持。
因为此前没有想过正式组构政党的问题,因此,郭守云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至于细节上的问题,他还没有考虑,而且那也需要同霍维两人仔细商议。可眼下看来,这些问题已经没有必要去商议了,这两位老友还没等着把党团建立起来呢,就已经拉来了一大票的盟友,一大票的右翼甚至是极右翼盟友。
一想到今后有可能要与那些右翼政客,甚至是无政府主义者们同堂而坐,郭守云就觉得脊背发凉,那冷飕飕的感觉,一下能从脚底板冲到脑门顶。
“咳咳……”干咳两声,又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郭守云瞅瞅身边的维诺格拉多夫,又看看不远处那位笑容满面的霍多尔科夫斯基,良久之后,才犹豫着说道,“我说两位,你们难道就没有想出一点别的好办法来?这些人……我是说,咱们的组党工作还没有正式展开,你们怎么就把右翼的标签贴在自己脑门上了?”
“去他妈的左翼右翼吧,”霍多尔科夫斯基大手一摆,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现在根本就懒得理会什么右翼左翼的问题,我看中的他们所占有的杜马席位。你想想看,现在亚博卢在国家杜马中占据十七个席位,右翼力量联盟占据三十二个席位,自由党有十二个,农业党有九个,他们加在一起,就是整整的八十个席位,而咱们现在自己手头上掌握的,一共是不到八十个席位,这样一来,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咱们也能在杜马议会中占有一百四十个席位,这是总席位的三分之一,足以与久加诺夫分庭抗礼了。最重要的是,现在你手上还掌握着一大批的联邦政府部门领导人,有了杜马方面的配合,咱们就能对克里姆林宫展开正式的架空,到那时候,下一任的总统不管是谁,他也必须老老实实听任咱们摆布了。”
“米哈伊尔说的没错,”维诺格拉多夫接口说道,“守云啊,我知道你的顾虑,可除了这些顾虑之外,你还必须对另一件事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政坛上,不管是左翼也好,右翼也罢,他们都是在‘彪炳’,在‘宣称’,为了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或者说是为了保持自己在政坛上的影响力,同一个人,今天可以是左翼,明天就能变成右翼,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看站在哪一边对自己最为有利。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拿日里诺夫斯基来说,他的所谓政治主张,谁都知道是哗众取宠的闹剧,只要他不放弃那种极端的政治理念,他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不转换一下自己的政治口号呢?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没有机会,或者说,他在别的方面找不到合适自己生存的空间。还有亚夫林斯基,他的口号是要做一个‘坚定的反对派’,那么试想一下,作为一个政客,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将自己的政党变成执政党吗?很明显,那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提出这种口号,就是因为他所领导的亚博卢集团,根本就没有成为执政党的可能性,因为他的右翼理念,永远不可能为大多数人所接受,所以他才注定只能做一个反对党。而现在呢,咱们就是在给他们一个转变的机会,同时呢,也是在吸纳他们的政治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