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九十六章 比五角大楼还难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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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天气不再像此前那般炎热，坐在餐厅临窗的座位上，杜克从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收回眼睛，再次看向对面，查理兹·塞隆的金发似乎刚刚染过，比上次见时更加醒目，垂落的刘海下，立体的五官搭配出了近乎完美的脸蛋，在修长的鹅颈的支撑下，显得极为吸引人。
虽然远没有以后女王般的强大气场，她的美丽却足够耀眼。
作为有着复杂经历的人，杜克非常清楚，全好莱坞算下来，能得到东西方公认的美女明星其实并不多，对面的绝对是其中最顶尖的之一。
“我参加了两次剧组的试镜。”
从点完餐后，查理兹·塞隆的眼睛就一直在闪烁，终于没有忍住，“杜克，我都没有见到过你呢。”
“我只参加了主要演员的二次试镜。”杜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其他演员的试镜，都是由选角导演在负责。”
最终的演员名单需要他和两位制片经理同意，这点是没错，不过除去戏份够重的角色外，杜克就像其他导演一样，基本不会干涉试镜，这里是高度专业化的好莱坞，就算有些演员是走关系进来，只要符合要求，本身又没有利益冲突，他一般也不会否决。
《独立日》剧组投资和构成都极其复杂，虽然明面上只有华纳兄弟和二十世纪福克斯两个投资商，实际上他们融资的对象包括了十几家银行基金和上百的个人投资者，其中一些大投资者的合理要求，肯定要适当考虑。
掌控一个庞大的剧组，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规章制度下，也少不了一些合理的人情关系。
“杜克……”
查理兹·塞隆直直的看着杜克，那张美丽的面庞，任何正常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曾经习惯的东方柔和美，如今早就不排斥的西式硬朗美，在查理兹·塞隆的身上简直是最完美的融合，杜克内心不会否认，他对这个女人的外貌非常动心，查理兹·塞隆吸引不到的男人，肯定不是正常男人。
但杜克不会被美色冲昏事业方面的头脑，“莎莉……”
他想了想，还是换了比较婉转的方式，“离开工作室前，我特意去看了一下你的试镜录像。”
“真的吗？”查理兹·塞隆露出了几分欣喜，显然没有想到，杜克与她见面后，离开的那段时间竟然还去看了她的试镜。
回想着录像带中糟糕到了极点的表演，杜克不管对面是不是欣喜，说道，“你的镜头感非常差，试镜从头到尾基本是一种表情，这么说吧，你的演技完全不合格。”
“我……”查理兹·塞隆愣住了。
“你身上残留的模特痕迹太重。”杜克直接对她摇了摇头，现在的查理兹·塞隆才刚刚向演员行业转型，连菜鸟都算不上，“你连最基本的表演基本功都不具备，任何一个导演都不会启用这种演员。”
当然，如果她只想出演没有台词的背景画，这些话就当他没有说过。
虽然杜克尽量用上了委婉的语气，对面的查理兹·塞隆还是变了脸色，握着咖啡杯的那只手微微颤抖，似乎随时可能起来走掉。
杜克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意见都听不见去，查理兹·塞隆恐怕要狠狠摔倒几次之后才会明白，她现在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演员。
就像杜克遇到过的那些没有成名的明星一样，大部分人的演技都是长期磨练的结果，很多人提前好多年拉出来，只会给人一种演技幼稚到惨不忍睹的感觉。
如果说刚刚遇到娜奥米·沃茨的时候，澳大利亚人还有些演技，那模特出身的查理兹·塞隆，如今除了非常漂亮，在镜头前简直一无是处。
哪怕她竞争的是个只有几句台词的脱衣舞女郎，依然……不合格！而选角导演确实没有选用她！
尽管沾染了模特圈酗酒和吸毒等恶习，但查理兹·塞隆还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而且对面的杜克也是有一定名气的导演，根本用不着打击和羞辱她这种没有任何名气的小演员。
她右手缓缓松开咖啡杯，探出来抓住杜克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杜克，你是专业人士，也捧红过不少演员。”她语气异常真诚，“可以给我一些建议吗？”
感觉一根小指从掌心轻轻滑过，杜克不禁笑了起来，“让你的经纪人帮你联系一家表演学校，从最基本的表演课开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专业化的训练，而不是盲目的撞机会。”
侍应生送来了晚餐，杜克暂时放下话题，等侍应生走后，拿起刀叉。
“机会在好莱坞非常重要。”他看着对面，“但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两人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能说这么多，杜克还是基于对查理兹·塞隆美丽外貌的好感，不管她听还是不听，他都不会给她那个角色，这是导演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晚餐时间异常沉寂，查理兹·塞隆明显是在考虑杜克的建议，杜克的精力也不在她身上，大多数时间都在考虑工作方面的事情。
离开餐厅的时候，查理兹·塞隆接到了她母亲的电话，只好急匆匆的告辞，杜克刚刚要上车，她又折返了回来。
“周末你休息吗？”
她冲过来的似乎有些急，见到杜克点头后，又说道，“一起去参加派对吗？我以前在巴黎的模特圈认识的朋友组织的。”
“哪里？主人是谁？”杜克看着她问道。
“卡梅隆·迪亚兹，她也在向演员转型。”
听到查理兹·塞隆的话，杜克想了想，“周末前再定吧，我也不确定会不会临时有事。”
“那好，我到时给你电话。”
向杜克挥了挥手，查理兹·塞隆转身离去。
《独立日》的筹备紧张而有序，随着时间推移，一处处外景地被敲定，道具、模型、布景和摄影器材也先后到位，搭景的几个摄影棚，工作也进入到了后期阶段，每一项杜克都要最终审核，以确定没有问题，否则前期准备中的小失误，可能会变成拍摄中的巨大的麻烦。
这个剧组的骨干人员不是第一次合作，有了《勇闯夺命岛》共同工作的经历，彼此间沟通配合更加默契方便，即便其中有例如乔斯·威廉姆和扎克·施耐德这样一直不怎么对付的存在，但在合约的约束以及影片成功可能会带来的利益的驱使下，还是会暂时放下分歧，首先完成份内的工作。
好莱坞剧组永远都不会融洽，杜克很清楚这一点，但彼此间有矛盾冲突可以，前提是不能影响到工作，否则他绝对会请两方一起走人。
这里是集中了全美乃至全球电影精英的好莱坞，缺少的永远都不是人才。
而且两部影片超级大卖后，他本身也具备了一定的权威，再加上制片方的配合，足以暂时压下剧组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还有，杜克与五角大楼沟通过后，将威尔·史密斯等可能驾驶战机的演员扔给了军方派来的专家训练，不求他们真的能变成业余飞行员，起码从镜头中看上去要像那么回事。
威尔·史密斯的演技也有问题，也就比杜克要求的最低水准线高了有限的一些，不过这家伙二十年后演技也没太多长进，反而能成为票房利器，讨喜的模样和黑色的皮肤，发挥了不少作用。
黑人、亚裔、拉丁裔和犹太裔，再加上传统的白人后裔，参战的主要演员们，几乎将北美最大的族群一网打尽，曾经的那部影片能够大卖，与角色的身份设定，也有紧密的联系。
“这能显示美利坚的团结。”
听自嘲以及带着讥讽的语气，就知道杜克说话的对象肯定是索菲亚·科波拉，“美利坚的各个族裔都深深热爱着这片土地！”
“所有的人都是爱国者。”
即便到了下班时间，索菲亚还在翻看杜克的导演记录本，“但你这个导演绝对不在其中！”
“你这是诽谤。”杜克将整理好的档案放在办公桌的角落上，“周末有什么打算吗？”
“回家。”索菲亚头也不抬，“陪爸爸妈妈一起去海边钓鱼。”
“我还想邀请你一起参加派对呢。”
绕过办公桌，杜克走过去敲了敲索菲亚的椅背，提醒她该下班了，“参加女性朋友的派对应该带什么礼物？”
“什么朋友？”索菲亚终于抬起眼睛，她知道杜克的朋友少之又少，女性朋友貌似只有她自己吧？
“那个南非的小模特？”
见到杜克点头，索菲亚翻了翻眼睛，带着单调鼻音的话中充满了嘲讽，“参加模特举行的派对，你需要带两种东西，毒品和安全套。”
“噢，还有。”她继续揶揄，“如果你看不惯同性恋的话，最好不要去参加，模特中的同性恋和双性恋比例太高了。”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虽然隐隐听说过，杜克却没有真正见过。
“亲爱的，别忘了，”索菲亚合上工作记录，站了起来，“我做过卡尔·拉格斐的助理。”
“还有，提醒你一点。”她拍了拍杜克的肩膀，“去之前最好吃点万艾可，那些女模特……”
赏了嘲笑自己的索菲亚·科波拉一记白眼，杜克转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