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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想介绍她的一个朋友担任副导演。”
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在拥挤的曼哈顿中穿行，莉亚夫人对坐在旁边的杜克说道：“对方在百老汇和好莱坞待过一段时间。当然，这只是艾琳的一个建议……”
“只要她符合我的基本要求。”
杜克没有拒绝的意思，规则下的人情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妈妈，我的团队还在休假，只能使用圣菲亚的拍摄团队了。”
“没问题。”莉亚夫人点了点头。
除了导演外，广告方面的其他事项本就是圣菲亚在负责，杜克又与母亲说了几句，对副驾驶上的女助理说道：“蒂娜，记得联系百老汇的莉莉·弗雷德女士，尽快确定见面时间。”
莉莉·弗雷德和她的团队就是ICM为杜克找到的歌舞指导。
车子很快停在了兰黛集团的办公大楼前，这次从洛杉矶飞来纽约，杜克除了看望母亲外，还要履行与兰黛集团签署的那份广告导演合约。
走进兰黛大楼，在母亲的带领下，杜克等人直接去了位于七楼的品牌形象推广部，负责接待他们的，正是以前见过面的艾琳·兰黛以及这个部门的负责人。
还有这次广告中的男女主角。
广告剧本杜克早在上个月就传给了兰黛集团，按照剧本的设定，广告需要男女两位主角，女主角将由兰黛的代言人伊丽莎白·赫莉担任，男主角则是圣菲亚找来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要合作了。”
听到莱昂纳多的话，杜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小李在《拯救大兵瑞恩》中受益匪浅，不但有了一部高票房电影作为资本，他的公关和经纪人还在与制片发行方联系，想要争取一个最佳男配角。
向冲他微笑点头的艾琳·兰黛点了点头，杜克低声问道：“莱奥，听说你在与詹姆斯·卡梅隆的新项目谈判？”
“已经草签协议了。”
现在的莱昂纳多很会做人，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是卡梅隆新片的男主角。”
杜克半开玩笑的说道：“建议你进剧组之前，先买一份高额的保险。”
“我也是这么计划的。”莱昂纳多轻笑了起来。
《真实的谎言》之后，詹姆斯·卡梅隆片场暴君的名声不胫而走，他不仅对演员要求严苛，对自己同样如此，有一个消息在好莱坞广泛流传，在拍摄迈阿密跨海大桥的戏份时，卡梅隆要求女主角杰米·李·柯蒂斯亲自上场悬挂在飞行的直升机下面，当暴怒的女主演质问他做什么时，卡梅隆直接回答他会挂在直升飞机外的安全带上，亲自俯拍她的镜头。
而最后，这两个疯狂的家伙，就是这么做的。
不得不说，成功的导演没有侥幸可言，想要获得别人难以企及的成绩，往往要付出他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兰黛集团其他相关部门的人陆陆续续到来，这次关于广告的筹备会议拉开了序幕，等兰黛方面简单的交待了资金和日程安排等计划后，杜克也说起了一些简单的要求。
“拍摄时我要借用时代广场和一栋正对曼哈顿中心区的大厦。”他的眼睛转向伊丽莎白·赫莉，“女主角的服装、饰品和造型，必须符合我的要求，拍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我希望兰黛集团能做好先期准备工作。”
从伊丽莎白·赫莉那边收回目光，杜克对兰黛集团的代言人并不是很满意，她性感有余，高贵不足，但对方是兰黛集团的代言人，也不可能弃用她。
“还有……”杜克看了看两名主角，“莱奥，赫莉小姐，开拍前对戏排练，尽快找到感觉。”
筹备会一直持续到下班时间，刚刚散会，杜克准备与母亲汇合，艾琳·兰黛却走了过来。
“上次在洛杉矶谢谢你的款待。”
她抱着文件夹，站在杜克对面，“现在你到纽约了，不知道有邀请你共进晚餐的荣幸吗？”
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商务宴请，杜克没有拒绝的理由，“应该是我的荣幸。”
艾琳·兰黛看了看手表，“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一楼的马蒂亚餐厅见，可以吗？”
跟艾琳·兰黛握手告别，杜克找来蒂娜·菲，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然后下到一楼，去洗手间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在大堂里坐了五分钟，这才通过侧门，转进约好的马蒂亚餐厅。
找了处靠窗的座位，杜克等了不到两分钟，就见穿着职业套裙的艾琳·兰黛咯噔咯噔走了过来，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灿烂笑容，在杜克站起帮她拉开椅子后，坐在了对面。
“就这些吧。”杜克合上菜谱，递给侍应生，“谢谢。”
两人点的东西都不多，虽然不是演员或者模特，但作为奢侈品家族集团出身的时尚达人，艾琳·兰黛同样也处于节食状态，只点了两样蔬菜和水果搭配的菜肴。
“以前的时候，我去影院看完你的电影，总会来这里大吃一顿。”
现在的艾琳·兰黛几乎看不到几年前对电影那种近似疯狂的迷恋，“但后来进了公司才发现，衣服的号码全变了，二号早已变成了四号，零号也成了二号，原本我引以为傲的身材，竟然变成肥胖的代名词，只好在节食和健身方面想办法。”
“我认为你的身材很标准。”杜克放下手中的茶杯，毫不吝啬的夸赞，“比许多好莱坞女星也不逊色。”
稍稍歪头，用欣赏的眼光看了看艾琳·兰黛，杜克又说道：“目测你身高有五尺八寸吧？如果太瘦的话，反而会破坏现在的整体美感。”
在杜克看不到的角度，艾琳微微撇了撇嘴，这个爆炸狂魔会懂得欣赏美？破坏美还差不多。
杜克根本不知道对面的棕发女郎在以电影观人，继续说道：“个人观点，现在时尚界流行的瘦完全是一种病态美，破坏了上帝赋予人类的天然美，而且对健康也不利。”
“我不这么认为。”艾琳·兰黛显然不赞同杜克的话，“就像有句话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很多美都是依靠人工修饰而来，比如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比如兰黛集团出产的产品。杜克，如果大部分人都像你所说的那样，只追求天然美，那雅诗兰黛、香奈儿等品牌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服务生这时送来餐点，艾琳送上小费，看着杜克，嘴角微微勾起，说道：“你不喜欢，只是因为这不符合你的审美而已。”
“审美？”杜克拿起刀叉，诧异的问道：“你了解我的审美？”
“当然。”
艾琳·兰黛笑了起来，仿佛是一只美丽的棕发狐狸，“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你的忠实影迷，从你制作的影片中，能看出你在女性方面的某些喜好。”
“你是不是还问过我妈妈？”杜克警惕的看着她，他知道对方与自己母亲的关系很不错。
“只是从侧面跟莉亚阿姨了解了一点。”艾琳·兰黛收起笑容，似乎怕杜克误会，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的电影，只是想知道能制作出那些电影的导演平时是什么样子，实际上莉亚阿姨也没有说多少。”
“那你认为我对女性的审美是什么样的？”
听到杜克的问话，艾琳·兰黛稍稍思考了一下，给出了答案，“金发、高挑、性感，嗯……就像维多利亚的秘密的那些天使模特。”
“我到现在才发现。”杜克咽下嘴里的食物，略带夸张的说道：“艾琳，原来你才是最了解我的人。”
艾琳·兰黛的脸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换上了真诚的笑容，“有人不是说过吗，粉丝是最了解偶像的人。”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喜欢的只是我的电影。”杜克也笑了起来，“还有，粉丝是最看不清偶像真面目的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因为长时间不见产生的陌生逐渐消失，又恢复到了洛杉矶派对上的距离，偶尔说起一些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还会像熟识的朋友一般轻笑。
“我推荐的副导演是安娜。”
话题转到了即将拍摄的广告上，艾琳也说起了副导演的事情，“还记得她吗？我在《拯救大兵瑞恩》的首映式上为你介绍过。”
杜克点了点头，“只要她的水准没有问题。”
如果对方专业能力在水准线以上，杜克肯定会卖这个人情，如果能力不过关，即使是艾琳·兰黛介绍的人，他也不会用。
“知道吗，杜克，”艾琳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本来还有人反对你出任广告大片的导演，但看到你的剧本，尤其是广告词后，却纷纷打消了原本反对的念头。”
“我能有这么大的魅力？”杜克疑惑。
“最后那段广告词，其实是很打动人的。”
稍稍回忆了一下，艾琳·兰黛用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念道：“这不是一段旅程，旅程总有终点，但我们会继续。世界在转，我们也随着转变，当计划消失，梦成为主宰，无论我去哪里，都有你！我的幸运，我的命运，雅诗兰黛青春朝露，无可取代！”
用完晚餐，杜克将艾琳·兰黛送回家，返回母亲的公寓，准备接下来的广告筹备和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