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俊男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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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这一生，只想拥有自己的表演。”

站在光滑如镜的舞台上，娜奥米·沃茨终于脱去难看的囚衣，穿上了性感、紧身的短舞裙，在镜头前尽情展示着玲珑的曲线，她看起来美丽、骄傲，显得趾高气昂，像极了好莱坞最顶级的大明星，或许这也是连续努力数年后，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但事与愿违，”她摇晃着手指，“我总是无法如愿，世界这么大竟然处处碰壁，然后艾莫斯来了，安全可靠又可爱的艾莫斯……”

杜克的眼睛离开监视器，看了看镜头前的娜奥米·沃茨，刨除掉洛克希例如庸俗、恶毒之类过于负面的设定，这个角色某些方面与娜奥米·沃茨的经历有着共通的一面，都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表演舞台，苦苦追寻却不可得。

或许正是这些，让她在把握角色这段戏上，出现了明显的偏差，将洛克希塑造成了星光四射的明星。

“停！”

拍摄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杜克喊了停后，音乐和娜奥米·沃茨的独白瞬间停止，他对舞台上说道：“娜米，过来。”

娜奥米·沃茨迅速走了过来，看着杜克，问道：“我又犯错了？”

这三个多月的拍摄，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不但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还有体力和精力的消耗，特别是其中的几场歌舞，哪次不以脚上磨出血泡而结束？

但同时她也收获巨大，对面年轻导演严厉的要求，不厌其烦的说戏，以及给予的指导，都让她有了明显的提高，甚至觉得以后可以出演任何极度需要演技的角色。

有付出，有收获，简直是对一百多天来最好的写照。

关掉监视器，杜克转过身，问道：“娜米，洛克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娇小美丽，怀有歌舞梦想。”娜奥米·沃茨根本没有思考，直接说道：“又无知、恶毒，贪慕虚荣，不择手段，她是一个道德败坏如同毒蛇一般的女人。”

杜克用力敲了下椅子扶手，发出咚的响声，问道：“你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呢？像是一个庸俗恶毒，嘲讽自己善良丈夫的女人？还是像一个光芒四射的明星？”

低下头，娜奥米·沃茨在思考。

这是最后一场戏了，杜克不想继续拖下去，干脆说道：“刚才你的表演很有魅力，也很有吸引力，但女人的吸引力是分不同类型和档次的，洛克希瞧不起丈夫，甚至拿夫妻性爱来嘲笑他，这是你的独角戏，却是洛克希的想象，你需要对实际不存在，洛克希幻想中有的观众说笑、取悦甚至是挑逗他们。”

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杜克又说道：“这不过是洛克希的一场白日梦，她展现的是女性最低俗的魅力，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她就是在发骚。”

“杜克，”娜奥米·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眼这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杜克对她摆了摆手，“你去休息吧，十分钟后重新开始。”

短短的休息时间结束，一切准备就绪，拍摄再次拉开了序幕，或许是杜克刚才的提点起到了作用，娜奥米·沃茨的表现让人眼前一亮。

她配合音乐节拍念出的独白很有趣，能让人感觉到对描述的人物的不屑；她的舞跳的很慵懒、很自信，但搭配上那身亮银色的短舞裙，却显得分外庸俗；她用力扭动柔软的腰肢，脸上风情万种，很漂亮很迷人，像极了低级的艳舞女郎，怎么看都不是洛克希梦想成为的明星。

在简短的唱段之后，早就准备好的伴舞上了舞台，用一场群舞来烘托洛克希这个女主角，她站在中间，仿佛真的成为了芝加哥的中心点。

最后，娜奥米·沃茨走到了红色的“洛克希”上面，搔首弄姿的样子，好像是刚刚从红灯区走出的橱柜女郎。

“Great！”杜克长出一口气，“过了！”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摄影棚中传来更多松口气的声音，长达110多天的拍摄，简直让整个剧组都快崩溃了。

不说他人，杜克这个导演也是身心俱疲，在《芝加哥》上，他付出的时间和精力甚至超过了《生死时速》。

究其原因，有百分之八十可以归结到他不具备专业的歌舞素养上面。

关掉监视器，杜克拍了拍手掌，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然后说道：“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对我们这个团队来说是一次全新的体验，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也很期待假期，不过你们还没有到放松的时刻。”

他自己先笑了起来，“我已经与约翰尼·德普联系好了，明晚在他的毒蛇屋酒吧会有一场狂欢派对，你们明白那里有什么。”

众人本来颓废的脸上不禁精神一振，有些年轻人甚至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德普的酒吧向来是好莱坞的狂欢场，既有美女，也不缺少俊男。

摄影棚中渐渐恢复安静，众人都忙碌起了手头的工作，杜克也在验看今天拍摄的胶片，卸完妆的娜奥米·沃茨走了过来，与蒂娜·菲打了声招呼，来到了杜克的面前。

“谢谢你，杜克。”她看着杜克的眼神极其复杂，“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娜米，这是你努力的结果。”

杜克早就不打算继续这段关系，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认准目标，不要犹疑，继续努力吧，说不准未来我们再合作时，你已经变成了顶尖女星。”

双方间的肉体关系一年多前就彻底结束了，火场欠下的人情杜克也已还完。

杜克清楚这一点，娜奥米·沃茨也清楚这一点，两人最初走到一起，更多只是源于生理需求而已。

娜奥米·沃茨转身而去，杜克看了看她的背影，同样没有遗憾或者留恋，这里是好莱坞，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结束男女关系的事情；这里是北美，是一个极度追求个人自由的国度，没有任何踏上成功之路的女人，甘愿充当男人的玩物。

而且杜克也没有那种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做什么都会成功的人的心理——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或者看到的、看不到的，以及扔到一边和刚刚遇到的，这些人、财、物必须是自己的。

杜克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点，甚至是好莱坞的中心点，苏菲·玛索所做的那些，也告诉他走进这个圈子的女人都不想做附庸。

他们本就是非常简单的关系，开始的时候很简单，结束的时候同样简单。

“想什么呢？”

熟悉的问话声从旁边响起，凯瑟琳·泽塔·琼斯停在了他身后，“还在考虑影片？”

扭过头，杜克看了看泽塔·琼斯，说道：“拍摄完成了，宣发也该加大力度了。”

……

百老汇大道南起巴特里公园，由南向北纵贯曼哈顿岛，由于路两旁分布着为数众多的剧院，是美国戏剧和音乐剧的重要发扬地，“百老汇”也因此成为了音乐剧的代名词。

夜幕降临，位于第四十二街的百老汇中心地带灯火通明，虽然音乐剧不复当年的辉煌，却仍旧能吸引到大批观众，特别是在这个演出季，历经一年多重新编排的老牌经典剧目《芝加哥》重新登录百老汇，引得不少怀旧的观众准备走进剧院。

第四十二街临近著名的时代广场，周围云集了几十家剧院，中段是全美商业性戏剧娱乐中心，竖立在此处的巨大广告牌向来被热门歌舞剧专用。

这块广告牌斜对着歌舞剧《芝加哥》的演出剧院，上面芝加哥的名字分外显眼，再加上夸张的色彩和华丽的设计，周围经过人的都忍不住看上几眼。

毕竟，电影版《芝加哥》的广告竖立在歌舞剧版《芝加哥》的剧院门口，想不让人关注都难。

特别是广告牌上的三个男女主角尤其引人注目，汤姆·克鲁斯穿着笔挺的老式西装站在中央，穿着一黑一白对比鲜明的短舞裙的两个艳丽女郎簇拥在他身旁，单从形象上来说，直接秒杀歌舞剧版的演员。

虽然电影和歌舞剧都不以美色作为衡量标准，但任是谁都无法否认，俊男美女的搭配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不要说什么怀旧的观众看不惯这些，广告能被如此设计，宣发方的华纳兄弟做了大量的针对性调查，而且歌舞剧《芝加哥》的尺度远比电影版大，其中充斥着大量挑逗场景，女性演员的舞裙甚至短到不能再短，衣料也少到不能再少。

当然，用高雅的格调来说，这是为了艺术需要，但实际上剧团为什么要这么做，所有人都清楚。

不只是这一块，百老汇、伦敦西区以及其他有重新大规模上演这出歌舞剧的地方，都有类似的电影广告牌，并且会陪伴整个演出季，电影版就是在借用歌舞剧版做宣传。

“一样的精彩，不一样的《芝加哥》！”

这是影片前期主打的宣传口号，而影片的北美上映日期定档在了非常有针对性的感恩圣诞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