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屠杀是最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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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隧道里，一辆接一辆汽车开了进来，其中既有拉着集装箱的大货车，也有十多辆警车，还有芝加哥警方提供的SWAT专用警车。

这里拍摄的，将是数场火爆的追车戏。

由于剧组得到了芝加哥市政府的全力支持，有充足的时间暂时封闭这段隧道区用于拍摄，虽然前期在摄影棚里，通过模型和绿幕，拍摄了不少相关的戏份，但有些场景还是需要实地拍摄。

杜克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整个剧组的运作，时不时还会去演员那边看看，这里将使用大量的特技演员拍摄一些惊险的场面，安全措施必须要做到位。

没有任何人愿意看到剧组和演员发生意外。

此外，由兰博基尼特制的蝙蝠车和蝙蝠摩托也运了过来，这些车辆分成了两部分，除去正常使用的外，还有专门用于架设IMAX摄像机的改造型。

这里所有的戏份，将全部使用IMAX摄像机拍摄。

看了下摄制组的准备情况，杜克走到车辆停放的地方，先是围着警车转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小丑用来袭击哈维·丹特的大货车跟前，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邓恩，过来。”

将道具组车辆的负责人喊了过来，杜克指着货车集装箱外面的一行字母说道：“你们是不是漏了些什么？”

仔细的看了一遍，邓恩赶紧说道：“抱歉，杜克，我马上涂刷。”

“尽快，”杜克轻轻点了下头，又叮嘱道：“不要耽搁了拍摄。”

说完，他向着导演监视器所在的位置走去。

道具组犯的错误并不大，只是忘记了涂了一个字母，但货车集装箱外面的这行话的意思，却完全变了。

这句话是“Laughter.is.the.best.medicine”，也就是“笑声是最好的药”，但这句话完全不符合此处的需求，小丑这种人也不可能认可这样的观点。

所以，最初的设计里，在这句话的最前面，杜克让人加上了一个醒目的红色“S”，也就是“Slaughter.is.the.best.medicine”，于是句子的意思变为“屠杀是最好的药”。

按照杜克的要求，“S”就涂在集装箱侧门的位置，也就是拍摄时小丑会出现的地方。

准备完毕后，拍摄很快拉开了序幕，尽管车辆行驶速度实际上并不快，更多的是利用摄像机的运动制造车辆高速行驶的错觉，拍摄还是分割成了无数的碎片，除去希斯·莱杰的小丑被加挂的安全带固定在货车集装箱上，其余使用的基本都是特技演员。

特别是蝙蝠侠，这里没有一个露脸的镜头，杜克根本没有打算让克里斯托弗·贝尔上场。

而且在他的计划中，影片字母对应的演员表上，蝙蝠侠后面会是两个特技演员的名字，因为百分之九十的蝙蝠侠戏都是他们完成的。

克里斯蒂安·贝尔的名字只会放在布鲁斯·韦恩的后面。

警用轿车、SWAT特警车、载有丹特的防弹囚车、警用轿车、警用轿车，此外空中还有一架直升机，陆续登场，拍摄中爆炸、翻车镜头也不断出现。

这些特技戏份不存在多少表演方面的难度，但拍摄的速度也不快，大量的准备工作耗去了太多的时间，一个只有十几秒的撞车和翻车镜头，往往需要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来做准备。

隧道下方的戏拍摄了足足三天，然后杜克转而拍摄蝙蝠侠的镜头，IMAX摄像机也被装在了特制的蝙蝠车和蝙蝠摩托的车头，以保证拍摄的那些蝙蝠侠快速行驶的镜头具有足够的视觉冲击力。

在芝加哥拍摄的不止是动作戏，还有不少文戏，结局部分在楼上的戏，杜克是在摄影棚中搭建场地拍摄，哈维·丹特和蝙蝠侠掉到楼下后的戏份，却是在芝加哥郊区一家废弃的工厂里实地拍摄。

或许是休息的时间太长了，加里·奥德曼和克里斯蒂安·贝尔的状态都不好，这一夜场戏连连NG，剧组在伊利诺州的冷风中吹了近两个小时，杜克不得不把两个演员都叫了过来。

“你们的感觉呢？”杜克看着奥德曼和贝尔，“看来我不应该给你们放假。”

加里·奥德曼歉意的笑了笑，克里斯蒂安·贝尔被蝙蝠面具遮住了脑袋，看不到表情。

杜克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对着加里·奥德曼和克里斯蒂安·贝尔说道：“蝙蝠侠和戈登之所以有最后这场对话，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公开哈维·丹特变成双面人之后的抛硬币杀人行为，那么小丑就真正赢得了哥谭的灵魂之战，这座城市会彻底失掉希望。”

见两个人都在认真的听，杜克继续说道：“如果连丹特都最终丧失了正邪的标准，进入纯粹的混乱，也就是所谓公平的状态中，那么哥谭将按照小丑之前所希望的那样发展。所以蝙蝠侠跟戈登说，让公众相信丹特杀的人都是蝙蝠侠杀的，让丹特可以保持光明磊落的烈士形象。”

他首先转向克里斯蒂安·贝尔，“你的角色为了这座城市，要背负一个沉重的负担，成为真正的黑暗骑士。”

然后，杜克看向加里·奥德曼，“你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为了哥谭的希望，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看到加里·奥德曼和克里斯蒂安·贝尔若有所思，杜克对他们两个摆了摆手，“你们去做准备吧，十五分钟后开始拍摄。”

或许是杜克的剖析发挥了作用，也或许是前面的NG起到了足够的热身作用，拍摄重新开启后，加里·奥德曼和克里斯蒂安·贝尔的表现有了好转。

蝙蝠侠装扮的克里斯蒂安·贝尔坚定的看着加里·奥德曼，决定抗下这副珍重的负担，说道：“现在叫他们进来吧。”

加里·奥德曼犹豫，“他们会追捕你的。”

“是的，你们会追捕我，你们会诅咒我，放狗追我，因为事情必须如此！”

尽管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到克里斯蒂安·贝尔的任何表情，但他的语气没有动摇，“因为有时光有真相还不够！有些时候，人们有权得到更多！有些时候，人们的信念必须得到回报！”

说完，他不再停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着蝙蝠摩托停放的地方跑去，只留给摄影机镜头一个黑色的披风背影。

杜克做了个手势，饰演戈登儿子的小演员缓缓走到了镜头前，直接来到加里·奥德曼身边，加里·奥德曼稍稍移动身体，遮挡住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蝙蝠侠？爸爸，蝙蝠侠为什么要逃跑。”小演员不解的问道。

加里·奥德曼看向了克里斯蒂安·贝尔消失的地方，“因为我们不得不抓他。”

小演员的表情更加疑惑，“可他没做错什么啊。”

看着监视器画面，杜克缓缓点了点头，这位叫做兰尼·布莱克特的小演员表现的非常好，完全演出了一个孩子的疑惑和天真，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孩子代表纯真，他们的判断标准往往是最人性本质的，在天真的孩子看来，蝙蝠侠完全就是个好人。

这个结局未免有些黑暗，总要给观众一些希望，戈登的儿子代表的正是这种希望。

加里·奥德曼充满感情的说出了他最后的台词，“因为他是哥谭值得拥有的英雄，但并不是现在需要的英雄，所以我们要追捕他，因为他忍受得起这一切，因为他不是我们的英雄，他是一个无声的卫士，时刻警惕的守护者，一位黑暗骑士！”

“Cut！”杜克喊了停，就在所有人松口气的时候，他又说道：“还不行，还要继续拍摄！”

冰冷的空气中，剧组再次开始忙碌，拍摄一直持续到了午夜时分，又拿到了三条还算满意的镜头后，杜克才宣布这一天的工作结束。

随着在芝加哥的拍摄推进，2006年也就此结束，崭新的2007年走进了杜克的生活中，不过新年剧组没有放假，依然按照杜克的计划在推进，所有的镜头必须在1月中旬时结束，以留给后期制作足够的时间。

虽然使用了大量的模型和实景来拍摄，但影片需要使用CGI合成的镜头仍然非常多，即便是工业光魔，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制作。

新年过后，在芝加哥地区的拍摄又持续了一周，外景戏渐渐接近尾声，为了按计划完成拍摄，杜克将剧组一分为二，安娜·普林茨带一部分人在芝加哥拍摄剩余零散的戏份，他带领剧组主要人员前往莫斯科拍摄。

莫斯科的戏份不算多，主要是蝙蝠侠抓捕掌控黑帮资金的那位负责人，虽然这个国度市场也很大，戏份的一个主要反派设定成俄罗斯人也会带来点麻烦，但相对来说，这片市场更加开放，只要华纳兄弟的工作做到位，影片进入并没有问题。

就算上映后会引起俄罗斯媒体的抨击，杜克也不在乎，好莱坞导演有几个人会在乎俄罗斯人的看法？

再说了，如果俄罗斯人吐口水吐的太过分，必然会导致美国媒体的反击，他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导演，北美的主流媒体必然会维护他。

两边要是打起口水仗的话，杜克也乐见其成，毕竟有话题才会有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