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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身的疲惫开着车回到家里小区,在地下停车库停好了车,楚兆走入了电梯,自从上次关于自己女友的事儿之后,楚兆也换了房子。
电梯里有一面镜子,楚兆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脸上的倦怠,倒不是警局的事儿有多忙,而是因为最近的两次现实任务对于他的负荷来说确实有点大,其中一次如果不是有熏儿及时赶来帮忙,自己还会有出意外的风险。
再者,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神总是不宁,楚兆也说不出什么因果原因,不过他去过听众论坛里查看过,发现最近大家的事情好像都不少,至少,现实任务比平时多出了许多。
听众对现实任务的热衷也是为了拍广播的马屁,因为帮广播完成现实任务后在下个故事世界里能够获得一些优待,说到底,还是为了增加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按了一下“18”,楚兆慢慢地后退了几步,后背靠在了电梯侧面,他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特别适合当听众,或者说,在度过一开始的“惊恐”和“刺激”之后,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差了,就像是疲劳驾驶一样,恨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撞不撞到人出不出事儿纯粹他妈的看个天意。
“叮……”
电梯到楼层了,电梯门缓缓地打开,楚兆拿着自己的帽子走了出去,但是人刚走到外面,猛地一股凉意自自己脊梁骨那边一直向上。
经历过好多次故事世界之后,楚兆的本能也练就出来了,再加上他的职业就是警察,所以对一些东西会更敏感一些。
自己的家在前面左拐就到了,但是楚兆在此时却没有再伸出脚向前走,灯光依旧,甚至还能听到对屋里孩子吵闹的声音,一切,真的很平常也很正常,但楚兆却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那种强烈的危机感就像是一只手掐着他的喉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了一下电梯键,因为是深夜,所以这个时候没其他人使用电梯,电梯在刚才关门后还停在这一层,也因此,电梯门直接打开了。
楚兆后退了进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不认为自己是草木皆兵,只是,当楚兆退回电梯时,却发现电梯里多出了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外套,淡蓝色的牛仔裤,马尾辫,带着一种青春和妩媚的气息。
“楚队。”
女人含情脉脉地看着楚兆。
楚兆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这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甚至当初都差点要结婚了,但她死了,被苏白杀死了,为了这件事儿,当初自己还和苏白闹了很长时间的矛盾,实际上楚兆也早就明白了,当初苏白的做法是对的,他帮了自己,而且,二人关系之所以越来越疏远这件事只是导火索却不是真正的原因。
再见自己的前女友,依旧楚楚动人,但楚兆没有任何的情绪失控,更没有像是那些智障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扑过去大喊女友的名字倾诉衷肠,他的右手中直接出现了一道符纸,毫不犹豫地贴在了女人的眉头位置。
她已经死了,
不,
她其实早就死了!
在自己和她相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
符纸开始燃烧,女人开始尖叫,她的脸上全是委屈和泪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夫会这么对待自己,她很痛苦,她很难受,她很无辜,但她的身体同时也开始在融化。
电梯门在此时开始闭合,楚兆伸手去拦电梯门,人在危急的时刻,这种四周闭合唯有一面开的格局其实最能够给人以安全感,因为你的潜意识会觉得自己四周都是安全的只需要面对一个方向可能出现的威胁,但如果给你完全封闭了,那安全感反而会瞬间荡然无存,仿佛自己已经没有丝毫逃脱的余地。
但只听得“咔嚓”一声,正在关闭的电梯门在此时似乎变成了两把铡刀,楚兆只感到自己右臂一颤,然后发现自己整个右手自手腕处断裂了下来。
电梯门还是关闭了,同时电梯又开始启动了,楚兆看着自己断去的右掌,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感急速升温,但他还没彻底失去方寸,毕竟对于听众来说,现实世界受再重的伤等进入下个故事世界时都会复原,最重要的,还是把自己的命保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要对自己出手?
前女友在符纸的作用下已经化作了一摊脓水,这本就密闭的电梯空间在此时当即变得恶臭难闻。
“嗡!”
下行的电梯在此时忽然又停止住了,紧接着,从电梯的缝隙处,一张张白纸像是被塞了进来,这些白纸不是普通的A4纸,它们一个个被人为剪成的人形,像是一张张纸人,在从缝隙里进入电梯内后纸人们开始直接对楚兆发动了攻击。
其实纸张是很锋锐的,每年学校里都有不少运气差的学生没事做拿纸在自己嘴唇边蹭一蹭然后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而这些纸人在此时则像是一把把锋锐的匕首刺向了楚兆。
楚兆右手已经断了,也不知道断掌遗落到哪一层去了,在此时他的双眸呈现出一抹暗红色,而后一缕缕暗红色的光束射出来,击中了一个个纸人,这些纸人有的燃烧起来有的变得枯黄,但都落在了地上。
但这些纸人却像是无穷无尽一样,不停地有新的纸人从电梯缝隙中钻进来,楚兆不敢有丝毫地怠慢,一个接着一个的解决,这时候他很庆幸自己前天刚刚兑换了新的血统技能,否则这个局面就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了。
然而,就在楚兆紧贴着一侧墙壁不停地对付着那一张张纸人时,忽然间,自楚兆所靠着的那一侧电梯壁面上浮现出了两只苍白的手,这两只手出现的时机恰好在楚兆心神全都被那些纸人牵扯着的时间段。
“嗡……”
两只手直接贴在了楚兆的双目位置,像是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游戏,你的朋友在你背后用双手蒙住你的眼,
“猜猜我是谁?”
但这一次,却是致命的,楚兆正准备挣扎时,那一双手却又撤开了,而就在这时,两只纸人已然临近。
“噗!噗!”
“啊啊啊啊啊啊!!!!!!!!!!”
楚兆的惨叫声在这栋楼里回响,他蜷曲跪在了地上,他的双眼位置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但四周穿透进来的纸人却越来越多……
……
山区里的空气一向不错,这里的自然因素限制了这里的经济发展,但经济发展的限制反而替这里保留了良好的自然环境,所以,任何事情其实都有着自己的两面性。
从帐篷里出来,苏白在小溪边洗漱了一下,身后,就是孤儿院,自己的儿子在里面,但自己暂时却没办法进去将他抱出来,但好在,也应该快了。
昨天傍晚回到的这里,帐篷等一切生活用具还在,但陈茹却不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她当然来去自如,也不需要和苏白等人报备。
佛爷起得比苏白还要早,在对面的山头上,隐约间看见佛爷正在和几个人交流着什么,一切,都从快,预计可能明天开始工程队就会开驻进来在对面山腰上盖寺庙了。
当然了,寺庙只是一座小庙,苏白看过图纸,有点像是老版本《西游记》动画里孙悟空和二郎神大战时所变的那个小庙。
胖子的帐篷里还在打着呼噜,苏白本打算煮点东西,已经和施工队的人谈完事儿的佛爷则是走了过来,道:
“贫僧煮点茶,就当作是早点了。”
有人代劳,苏白自然乐得当甩手掌柜。
少顷,等酥油茶的香味弥漫出来后,胖子那边的呼噜声忽然停了,然后胖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走了出来,“好香啊。”
众人相视一笑,有些事儿会变,但一些本性却很难改变,或许,是不愿意改变,哪怕是在以前,大家都很珍惜在现实世界里做普通人的时光,更别提现在,大家脑袋上差不多出现了一个倒计时的闹钟了,这样子的日子,就更难能可贵。
苏白还记得自己刚认识胖子时教胖子吃宾馆里桶装方便面的方法,结果后来发现好像每次跟胖子留宿宾馆时,胖子都是把桶装面自底下挖开倒过来泡然后吃完再摆正回去,等退房检查时就不用交泡面的钱了。
正当佛爷给众人盛茶的时候,苏白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熏儿给自己打的电话,其实自从上一次的事儿之后,熏儿和自己已经不怎么联系了,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和圈子,大家不算是隔阂,只是彼此都有了分寸。
苏白接了电话,
“喂,苏白,是你么?”熏儿的声音有些冷,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我,什么事儿?”苏白边接过佛爷递过来的酥油茶边问道。
“在昨天后半夜,楚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