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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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来了么？”

加布皱起了眉头，看向了穿界门的方向：“殿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只见希格拉姆有些变形的脑袋从空间门中钻了出来，然后他的手臂伸向了眼前的加布：“救……”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将他猛地拉回了穿界门的另一边，只在加布面前留下了一声突兀的惨叫。

“刚刚的是殿下？”

这样的一幕对于眼前的三只恶魔来讲，简直是太惊悚了。特别是知道希格拉姆真正实力的加布，他快步走到穿界门前，满脸不可思议。

但下一刻，一直粗壮的手臂直接从穿界门中伸了出来，抓住了加布的脑袋，在他的强烈挣扎中将他也拖了过去。

“啊！”剩下的两只怪物惊叫一声，同时转身逃去，但下一刻，他们的身体已经被两道耀眼的光线扫过，身体于瞬间被完全湮灭成了无数的粒子。

※※※

两个小时后，法典国北部，死亡地带。

入目所见，到处都是巨大的地坑，碎裂的地面，还有被摧垮的山脉，截断的河流。

整个死亡地带看上去就像是经历了两只巨人的摔跤，能看到的除了废墟，就只有各种各样的尸体，属于人怪的尸体。

而在死亡地带的最深处，李安平的手中拿着一只灰色的胳膊，在他脚下的地面上，则是各种奇怪的身体部位，有脚、有膝盖，有手、还有肩膀等等。

李安平现在便抓着一只胳膊，然后一口啃了下去。一边咀嚼着嘴中的灰色肉质，他一边说道：“看样子他还没有你这么硬。不过为什么没有灵魂？”李安平只感觉到加布的肉中蕴含着许多能量，全部都可以被他吸收储存起来。

但却不像过去吸收人类的灵魂和肉体那样，这种能量就是普通的能量，无法用来增强他的身体素质。

“还有这种独特的身体结构……”

只见一旁的念气化身中，只剩下手掌大小的希格拉姆整个身体都被封锁于念气化身的体内的胸口位置，只有半个脑袋暴露在空气中，让他可以张嘴说话。

听见李安平的话，他不屑道：“哼，同为恶魔，你吃我们的肉体，和吃你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至于灵魂？”他笑了起来：“我们一族从来都没有灵魂！”

李安平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分析了起来：“没有灵魂？完全靠生物大脑来思考的么？但是门的另一边，那两只被杀死的恶魔，我却吸收了他们的灵魂，虽然基本没有增长属性，也就是说恶魔也分成很多族群么？”

就在这个时候，希格拉姆似乎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神色一变，突然说道：“不对，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你不是黑？可你为什么会拥有黑的力量？”说到这里，他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却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安平。

李安平扫了他一眼，接着一口一口将手中的胳膊全部吃掉了。

“你想的没错，我是人类。”

“怎么可能？”希格拉姆激动了起来，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头猪把人吃了，可见李安平是人类的身份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你怎么可能是人类？”

“别激动。”李安平一指头点在了他的额头上，舔了舔嘴唇说道：“你的等级比他高吧？不但身体强度远超过这一只，而且竟然会通过减小体型来保持身体作战结构的完整，真是有趣。”

李安平再次舔了舔嘴唇说道：“虽然做起来有点麻烦，但我还是想尝一尝。”

“该死的人类！”听到李安平的话，希格拉姆暴怒道：“你死定了！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我的哥哥，我的父亲，他们全会过来救我的！他们会吃掉你们，吃掉你所有的朋友、亲人，所有你认识的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放开我！”

一边说着，他还疯狂挣扎了起来，可是随着体型的减小，他的力量似乎也大大减弱了，让他根本无法从念气化身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李安平看着希格拉姆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可是对方没有灵魂，精神力场又没办法从大脑皮层读取对方的记忆。

而对于恶魔，对于白之大地，李安平有太多的东西想要知道了。

只见他突然间张开嘴巴，血盆大口缓缓朝着希格拉姆的头部咬去，希格拉姆还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牙齿，他的口水。

看到李安平就这么慢慢咬上来，希格拉姆大叫道：“你疯了么！你这是在拉整个人类陪葬！快住手！”

可是李安平根本没有理他，就这么缓缓咬了上去，不论希格拉姆如何狂躁地大喊大叫都没有丝毫停顿，直到他的牙齿咬在希格拉姆的头上，开始缓缓用力时，希格拉姆才露出了欺软怕硬的一面，真正开始求饶。

“够了！你想要什么？”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别吃我！”

李安平将头伸了回去，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看向希格拉姆的眼光，那种对待食物的目光让后者的心中仍旧充满寒气。

“我要知道整个白之大地的情况。”一边说着，李安平又指了指念气化身肚子的位置，加布的脑袋被拧了下来束缚在那里，正满脸愤怒地看着李安平。

“我还会问问他，如果你们的回答有不一致的地方，我就每人咬一口，直到把你们彻底吃了为止。”

希格拉姆的眼中闪过恐惧之色，直接开始说道：“白之大地是一块没有尽头的大陆，是我们从出生开始就生活的地方。”

“没有尽头？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颗星球么？”

希格拉姆不屑地笑道：“人类，你的无知真是让我感觉到可笑。”看到李安平眼中的寒光，他立刻停止了笑容，继续说道：“就像是你们所在的宇宙没有尽头，一直在膨胀一样。

白之大地没有所谓的宇宙空间，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大地，这块大地从诞生起便一直在扩张，他的大小是无限的。”

“那传送门是怎么回事？”

“那是穿界门。在白之大地中，有些区域的时空会比较不稳定，在那里使用特别的方法的话，就能打开去异世界的大门，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没有生命存在的死亡地带，只有少部分才有生命存在。”

李安平摸了摸下巴，没想到白之大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接着问道：“恶魔们，会去入侵这些世界么？”

“当然！”希格拉姆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白之大地的资源是非常匮乏的，只有入侵这些世界，我们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得到更好的发展。”

“那么，这一次你们发现了地球，还会派人过来么？”

希格拉姆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又觉得自己有底气了，大声说道：“当然，你以为穿界门很常见，对面不是一片荒芜的死域很常见？

他们绝对会来的！只要我的哥哥们有任何一个过来，你们人类都完蛋了，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李安平却想到了从人怪出现，到希格拉姆到来，近乎相差了快两年的时间，不由得问道：“我已经将你们这次过来的人都杀死了，你觉得他们下次派人的话，过多久回来？”

希格拉姆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犹豫。这算是很重要的情报了，但是想了想加布也要被问话，还有李安平刚刚吃掉加布手臂的样子，他眼睛一闭，说道：“按照你们的计时规则，大概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里。”

“一年到一年半么？”李安平想到这里，抬起了头，看向了西大陆的南方：“要抓紧时间了。”

“那么，先统一地球吧。”

※※※

四个小时前，也就是念气化身还在和希格拉姆于宇宙空间中战斗的时候。

联邦北部的大峡谷内。

一名男子正背着一名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男孩，朝着大峡谷的深处前进。

两人正是从大夏龙雀手中逃出来的夜兽和尚天。

可是为何此时此刻，两人竟然会出现在联邦北部的大峡谷中呢？

只见夜兽看了看四周围怪石嶙峋的峭壁，喃喃说道：“小天，你确定我们要来这里？这个地方的地形太糟糕了，一旦夏烈空他们追过来，我们很难逃掉。”

听夜兽的这句话，两人逃亡的这段时间，竟然是尚天这名两岁的孩童来做决定。

只听尚天用清脆的童音说道：“放心吧夜叔，夏烈空他们现在没空管我们。”

“可我们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用？”

“寻找一个人，他可能是最后的希望。”尚天的双眼中流露出一种远超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似乎有无数的记忆在闪现，和他上一次出现时的样子相比，就如同在短短时间内成长了许多年一样：“现在的李安平，已经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了的，所以我们要来这里找他。”

夜兽问道：“小天，你的天赋很强，不用这么急着报仇，我相信你只要努力的话，十年、二十年以后，绝对可以超越李安平。”

尚天摇了摇头：“超越不了的。那个怪物进步的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但至少现在的话还来得及，现在的李安平，应该只是开始研究了电磁力而已。

一旦等他完成了量子化，那就真的晚了。到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杀死他。”

“量子化？”夜兽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虽然不是物理专业，却也听过这个名词，便问道：“你是说他可以将身体变成一个个量子？那样的话虽然难杀，但是本质还是能量吧，并非不可能杀死。”

尚天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量子化只是一个简称，到了那个时候，他将不在任何地方，却又在任何地方。有点类似于电子的波函数，如同概率云一样，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可以观察到他的手段。

而这恐怕还不是他进化的终点，但哪怕只是这一步，他也已经成为了我们永远无法杀死的存在。”

尚天说的话让夜兽有些一头雾水，但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却接着他说了下去。

“你是说，那名叫李安平的男人会成为神？”

眼前出现的男子剃着寸头，身上穿着奇怪的民族服饰，峡谷中吹过一阵风，他的身上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夜兽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寸头青年，但他背上的尚天却是笑了起来，接着青年的问题说道：“不，比神更可怕，他会成为多元宇宙中一切生物的梦魇，成为终极。”

只见尚天说着接下来的这句话的同时，寸头青年亦同时附和，两个人如同异口同声般地说道：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

只不过青年的语气是疑问，而尚天的语气却是肯定。

青年的眼中出现的是狂热，而尚天的眼中却是松了口气。

他的小拳头紧紧地捏了起来，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如果这是宿命的话，那么这李安平这只由我们家族所释放出来的恶魔，就由我亲手将他埋葬。”

感觉到青年的杀意因为自己的话语而缓缓消退，尚天说道：“不止是希格拉姆发现了你，李安平也已经发现了你，如果不是我过来找你的话，四个小时后你将被他杀死。”

※※※

四个小时后，即现在。

暂时结束对于希格拉姆的审问，李安平的身体出现在大峡谷上空，他的双眼中露出一丝迷惑之色：“我种在那名窥探者身上的精神印记，在这里消失了？”

强大的精神力场如同雷达一样，将整个大峡谷的每一寸土地都一点一点扫了过去。

接着李安平身影一闪，已经出现在峡谷最深处，紫罗兰的挖掘现场。

但这里早已经被紫罗兰在事发后处理过了，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一些破碎的残骸在李安平的大脑中被重新组合，让他再次看到了紫罗兰的标记。

然后李安平的身影再次一闪，已经出现在紫罗兰千方百计收集血液打开的石窟之内。

可是眼前所见，不但所有的壁画全部被清理干净，甚至连巨人雕像也消失不见。

整个现场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紫罗兰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