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未知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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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凉走出医院,他都没有办法从之前的惊诧之中缓过来。

为了确认赵颂雅不是有意在套自己的话,张凉专门用手机去搜索了一些相关的信息,但一路看下来,他却是越看越心惊。

赵颂雅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的确对塔罗不算特别的了解,因为她给出的解析都是些相对简易表层的信息,但仅仅只是这些信息,却已经足以让张凉感觉毛骨悚然了。

他的确曾经噩梦缠身,并且因此而感到无比痛苦,而现在,他也确实逐渐地适应了这些诡异的噩梦,甚至还开始适应并尝试反击。

而代表他自己状态的切牌,那张倒吊人也是让他无比的在意。

倒吊人的状态和之前约瑟夫陈述的“洞察力”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是不是“自愿”转化视角倒还说不准,但至少张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其中的变化,只不过在“洞察力”的作用下,他看见的东西实在是不能让人感到愉快。

将来与未定的预测暂且不去理会,但代表他当前环境的“逆位月亮”却是完美地诠释了他的处境,从大体的情况上来看,自己的恐惧、力量和最直接的对未知的答案均来自梦境,只是他仍然无法确定,支撑它们到底是整一个被称为“梦境”的空间,还是说其中的某个具体的部分。

“喂喂,你没事吧?”

林梆那熟悉的声音让张凉稍稍地回了一下神,他含糊地应和了两声,随后又将视线定在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太阳快下山了,泛黄的阳光配合建筑制造出了大片的阴影,将街道分成了鲜明的两个区块。

“兄弟,再这么下去,我要考虑换宿舍了。”

林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张凉终于抬起了眼睛,然而他却看到林梆正一脸满不在乎地打着炉石,仿佛这个家伙的世界就只剩下这个游戏了而已。

“换换换,一起换吧。”

“狗屎。”

林梆笑骂了一句:“都快毕业了,估计想换学校都不给了……话说,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外面租房?”

“可能吧,不过再说。”,张凉叹了口气,将手机屏幕关掉,不再去研究那张被他拍下来的“隐者牌”。

他不是很清楚在自己昏迷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不过可以确定,在其中约瑟夫应该做了不少的周旋,或许还有一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人帮忙跑了一些手续,否则自己这样一个昏迷的理由是没可能这么容易出院。

也幸好他现在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对,除了后脑勺上的磕伤还没有痊愈,身体的其余各处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大雨已经彻底停了,地上还有一些潮湿,但是张凉却几乎再也闻不到那种奇怪的海水的味道,仿佛之前他所经历的只是一场能够以假乱真的梦境而已。

“难道是洞察力已经消失了?”

他有些疑惑,眯了眯眼睛,尝试着在自己的大脑中去摸索那种奇特的感觉。

但很快,张凉就放弃了,在走动过程中他实在是非常难静下心来,更何况旁边还老是响起一些奇怪的游戏音效。

“金色稀有!”

张凉翻了白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林梆突然把手机伸到了他的面前。

在游戏画面的左侧放置着一叠卡包,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剩下的,要不你帮我开了吧。”,林梆看上去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氪了三百多,前面四十包就出了一张极品辣鸡都没出来,实在是受不了。”

张凉接过手机,摇摇头道:“那只能说明你菜。”

“开出橙我请你吃饭。”

在得到了林梆的“承诺”后,张凉撇撇嘴,顺手点开了一个卡包。

在连续两道闪烁的金光中,他将手机拍回了目瞪口呆的林梆的手中。

“两顿。”

……

终于,张凉也没能靠这十个卡包赚到更多的免费伙食,不过这也足够林梆那着那张截图傻不愣登地乐上半天了,那个样子简直不能更智障,不过用林梆的话来说,这大概是他身为一条远古咸鱼有限的乐趣了。

“我先去教学楼一趟咯?”,在十字路口处,林梆转去了教学楼的方向,按照他的计算,这个时间走到教室应该刚好能够赶上这节课的点名。

张凉并没有急着返回宿舍,而是就这么顺着校园的路走了起来,在路过运动场的时候,则干脆就转了进去。

他又一次地掏出了手机,开始研究那张“隐者牌”上的图案。

在许多与拜伦维斯有联系的猎人的记忆中,那个五角星符号正中的眼睛有着各种特殊的记忆,无论是后来被派往拜伦维斯的由莉亚,还是吉尔伯特的老友卡尔,亦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猎人,他们都对眼睛有着不同程度的敬畏。

拜伦维斯的创始人,威廉似乎穷尽一生都想要追寻所谓的真实,这一点可以从不少的猎人记忆中得到肯定,但这种所谓的“真实”到底是什么?

张凉看着那奇妙的符号,陷入了沉思。

这段时间,他所亲身经历的一切已经对他的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于是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种剧烈而可怕的矛盾。

张凉不止一次听说过那些精神病人们的奇妙言论,他们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与正常人所理解的世界有着巨大的不同,但仅仅这一点显然是不够的,因为不同观点的数量是如此的多,而且互相之间的偏差都非常之大,这就导致占据“大多数”的人们无法从中得出一个统一的观点,最终也只能将这些人一起送进病院中接受治疗。

但在亚楠中发生的事情却又完全不同,那里的一切都违背了常识,但却又都极端的合理,无论是建筑、文化、民俗乃至特殊的社会结构,均是围绕着奇特的概念建立起来的,所有人的理解与认识是如此的统一,反而是自己这样的“外乡人”会感到诡异与恐惧。

那么到底是谁看到的事物是真实的?

在张凉早前的一些梦境里,他“看见”一些猎人们在幽闭的空间中前行,他们有一部分遭遇袭击而死去,也有的陷入了恐慌之中,手足无措地在墙壁和通道之间乱转,而在这些猎人们的探索活动中,张凉可以明显地发现一些属于拜伦维斯的痕迹。

其中最为典型的是一个名为“多瑞斯”的学者,不过从地位上来看,他又更像是威廉身边的仆从或者亲信……总之张凉关于他的记忆最终以发狂收尾,也不知道他最后到底如何了。

“他们当时是在找什么?”,张凉回忆着:“看上去就像是在探索某种遗迹或者迷宫?”

“或许他们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因此才会开始执着地追求所谓的真实吧?”

张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圈了,他在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如果说拜伦维斯的研究可能是一切的源头,那么自己想要搞清楚这一切,恐怕迟早也得去那里拜访一趟,否则也对不起这张“隐者牌”给自己的暗示吧?

“或许它指的就是威廉?难不成他还活着么……”

张凉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后便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此时的他正位于运动场的另一端,因为正在上课时间,整个跑道上只有他一个人,但只要再过上半小时,这里就会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但就在张凉走到了运动场的迎宾台的正下方时,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

在梦境中的经验让张凉本能地防备了起来,他清楚地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奇特味道——属于兽化血液的味道。

这股味道很淡,一般来说这种程度的气味意味着兽化患者刚刚被兽疫所控制,又或者带有兽疫的血液已经接近干涸。

张凉警惕地看着四周,转身走到了迎宾台的楼梯边上,弯下腰从墙根处拾起了一根小臂长的空心金属管,里面甚至还有不少的积水,它们是这段时间翻新迎宾台的边角料,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

这倒是成了现在赤手空拳的张凉的唯一武器。

他开始尝试着找到那股气息的来源,因为跑道环绕着足球场,而且又是在雨后,空气中便弥漫着很重的泥土味,所以张凉的感觉并不是特别清晰。

但是,在他反复地确认后,终究还是锁定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往这边?”

他慢慢地走向迎宾台侧面的临时通道,那里亮着灯,用于贩卖饮料的机器就放在墙边。

“这里没有……但是味道变重了。”

张凉在通道中转了两圈,随后便顺着临时通道往外走。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地方他也就来过一次,还是在三年前……这里是学校保卫处的库房边上,存放着一些资料,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工具服装之类的,一般不怎么用。

“在左边?”

张凉挪动着脚步,朝着那气息的源头慢慢靠近。

终于,他看见了一扇老旧的绿色铁门,上面的油漆已经有些剥落了,指示牌上的字也已经褪色。

“保洁?”

张凉停住了脚步,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按了一下眼前的绿色铁门。

铁门是松动的,能够被推开,于是张凉抬起了手中的临时武器,在缓和了两下呼吸后,抬脚用力踹出!

在铁门大开的同时,那股兽化血液的气味变得无比清晰,而张凉也终于看见了那血液气味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