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寓言

为防止/百/度/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本站。

“你说联盟长?”

面对尤瑟夫卡提出的这个问题,张凉很有一些诧异,这名外乡猎人给他的印象虽然说有一些奇怪,但张凉本能地将这种情况划分到了“性格”的方面。

毕竟对于常年与野兽和猎杀打交道的猎人来说,性格上的一些缺陷是非常常见的,更何况发生在亚楠的这一次狩猎之夜简直长得可怕,能够做到不发疯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沃尔特并没有强求张凉加入猎人联盟,而且在一些礼节方面,他表现得也相当到位,这使得张凉对他的印象非常不错,虽然说那个铁桶一样的头盔看上去着实有些奇怪甚至滑稽,但是每当张凉回想起沃尔特用那可怕的圆锯重创巨蛇并将其逼退的场景时,心底里的疑惑和不解就会随之消散。

尤瑟夫卡似乎是看出了张凉的疑惑,她扶了扶那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细框眼镜,说道:“张,你是外乡人,对于亚楠的一些传闻和寓言,可能并不太了解吧?”

“准确来说,我不了解的是整一个亚楠。”

对于自己在这一方面的无知,张凉从来不打算做丝毫的掩饰,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获取更多的信息。

尤瑟夫卡显然也早已猜到了张凉的回答,又或者是在已经习惯了这位外乡人在回答问题时的奇怪风格,于是她说道:“张,我记得你在刚刚来到亚楠的时候,曾经拜访过我的诊所,对么?”

在看到张凉点头后,尤瑟夫卡便问道:“那么你觉得,在那个时候我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

“态度?”,张凉回忆着,随后有些不太肯定地说道:“你好像并不怎么信任我,而且也不愿意我再进入诊所,不过说实话,比起那些疯子,你和吉尔伯特先生对我的态度已经非常亲切了。”

尤瑟夫卡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毛,说道:“在亚楠,有着很多关于外乡人的故事和寓言,其中有一段最为出名。”

张凉摆出了一副认真听故事的姿态,只听尤瑟夫卡说道:“许久之前,有一群来自异国他乡的执法者们追寻着一只可怕的野兽来到了这里,也就是亚楠,他们大都穿着深蓝色的披风与制服,但那野兽无比的狡猾,也极其凶狠,外乡的执法者们并没有办法将其杀死,反而一个接一个地死在了野兽的利爪之下。”

“最后的最后,只有一个人幸存了下来,而为了宣泄失去同伴的痛苦和孤身一人的绝望,又或者是因为发了狂,他反过来生吞了那整一只野兽。”

这个故事非常的简短,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简陋,但是却让张凉非常的不舒服,因为它实在是过于简单,反而显得无比的真实,整个故事从尤瑟夫卡的口中说出,听起来就像是在讲述一件简单而真实的往事,根本没有必要增添更多的描述。

远处的山林之中传来了发狂的流民们所发出的怪异尖叫,这让张凉不由自主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而远处却有火光晃动了一下,那是亨里克的火把,这个猎人在找到了维琳之后就彻底将自己当成了一各保镖,根本不肯离开这个驻地的入口半步。

于是张凉收回了目光,他注视着尤瑟夫卡,压着声音问道:“所以,这个故事里的异邦执法者们,就是沃尔特先生曾经的同伴?而他就是那个仅剩的最后一人?”

尤瑟夫卡点点头,道:“有些荒诞,是么?”

“如果说沃尔特先生最后杀死了那野兽,我不会有任何的质疑……但如果说,他生吞了那怪物,我反而有些无法去相信了。”

“吞食另一个活物从来都不是野兽的特权,当然,也不应该被视为人类的禁忌。”

尤瑟夫卡轻声说:“这是此地居民最喜欢的一个寓言,没有人喜欢外乡的来客,哪怕他们为亚楠带来诸多的利益与好处,但这始终被视为一种污染与亵渎。”

“哪怕只是简单的造访?”

“哪怕只是造访。”,尤瑟夫卡非常肯定地说道:“因此,他们非常乐意听到一些外乡访客因为自己的自大和无知遭受苦难的故事,这样的故事也更加容易被传开。”

张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他决定转移话题:“说来有一点,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在诊所之中,并且已经接受了血液疗法。”

张凉直视着尤瑟夫卡:“为什么尤瑟夫卡小姐你愿意对我进行救助,我当时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是谁把你送来诊所的……尽管你的穿着打扮很特殊,但我对此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尤瑟夫卡说道:“我忘了你是什么时候被送来的,甚至于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接受血液注射了,但我对此毫无印象。”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我带进了你的诊所,并且瞒着你为我注射了血液?”

张凉感觉自己的后脊背有些发冷,这件事情是他在突然间想起来的,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曾想会得到这样子的结果。

张凉注意到,这位治愈教会女医师的脸上突然红了一下,随后,她用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当时我决定将你直接隔离在那个单独的房间里,甚至没有来得及对你做更多的检查……请原谅我当时的草率。”

听了这话,张凉只感觉一阵阵的后怕,他摆摆手,嘴巴稍有一些磕巴:“没事没事,你当时帮我顺手关上了通往大厅的门,对此我感激不尽。”

对话陷入了一种相当尴尬的僵局,不过幸运的是,很快尤瑟夫卡便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尤瑟夫卡努力地回想当时的情况,数秒后,她用一种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在你被送来的时候,你身上似乎还有一封被封死的信件,但我当时并未打开,而是放在了隔壁的房间中。”

“你知道里面的内容么?”

“我没有拆开……”,尤瑟夫卡苦笑道:“而后来,这封信则被另外一人拿去了。”

“你的妹妹?”,张凉下意识地问道。

尤瑟夫卡无奈地点点头:“姑且这么称呼她吧。”

“你后来还见过她么?”,张凉追问道:“又或者她可能将那封信留在了诊所里?”

“那封信应该被她带走了,而后来,她恐怕是利用诊所后的那条通道来到了禁忌森林。”,尤瑟夫卡的脸上少有地闪过了一丝恨意与愤怒:“她将那个可怕的怪物,指引到了小教堂中……老威廉和路易斯也为此而死,啊,她理应被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