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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着在剑刃上的月光彻底散去之前,张凉便将圣剑从维图斯的胸膛之中抽了出来。鲜血随着光芒消散了,并没有染上剑身,然而这位嗜血猎人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终点。猫人的尸体倒在了血水之中,而张凉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便直接地转过了身,朝着林椰的方向走去。
“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不算太糟。林梆已经彻底没了扯皮的心思,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张凉那一双明显不正常的眼睛上,那样的溃散程度,已经与维图斯这样的猎人没有什么区别了,但这对眼瞳所展现出来的其它状态却又与兽化截然不同。
那不应该是人的眼睛,但却仍然拥有着人类的特质,他仍然能够在里面看出理性与思考的色彩。然而张凉并没有在意林棵的态度,他顺手从血水中捞出了那把爆炸锤,随后指了指教堂的方向:“如果还能走的话,就先去里面,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药物了。林梆囫囵地应了两声,他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转轮机枪,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将它回收的想法,能否修好不说,这种东西在没有子弹支持的情况下,其价值甚至还不如一块石头。
教堂之中的一切并没能让林梆感到惊讶,毕竟他以前也来过一次,那时候,这里的血腥混乱程度远超现在。受难者西蒙没有与张凉多说话,但却将支采血瓶递给了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林椰,在另一边,因为遭受路德维希的重击而昏迷的亨列特也已经苏醒了过来,只不过她看上去状态也并不怎么好。或许是西蒙和她说了一些什么,这两名猎人看张凉的目光都有些微妙。这种目光让张凉非常不舒服,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点不满,他来到了路德维希残存的头颅前,垂下了头。在他的脑海之中,渐渐地浮现出了那个特殊的符号,那是个卡里尔符文,-个以符号形式记录能量乃至声音的特殊符文。
与以往张凉接触过的那些符号不同,现在他脑海中的线条居然有着明亮的颜色,而那色泽,分明与月光圣剑所散发出的光辉-致。
“引导。”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个符文的含义,这是一个强有力且温和的符号,形如一个朝着天空中的星体跪拜祈祷的人形,尽管仅仅只有三段线条,但却非常完美地展现出了其意义所在。或许这就是路德维希最后能够做的事情了。张凉并不知道在那漆黑的深渊里,在他回归清醒的最后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终究还是接触到了自己内心当中那个不可捉摸而且也是-
直在逃避的存在。他所要面对的“课题”改变了。
说来也好笑,他最后还是被逼到了绝路上,而逼迫他接受这种变化的,居然就是那个他一直以来最为恐惧,最不想去接触的存在。
那一道破开血海,将自己吞没的月光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损害,现在张凉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正如路德维希所坚持的信条一样,那道月光带来的不应该是毁灭与单纯的净化,更多的就是引导,让他的精神与思想从恐惧与束缚之中回1归,让那种冰冷的思想重新沉淀。或许这月光,代表的便是自己内心之中根深蒂固的“低劣人性”吧
张凉如是想着,他对着路德维希恭敬地鞠躬,许久,才重新直起腰来,奇异的眼瞳之中闪过了一丝担忧。
那另个自己,在被月光春没之后又去了哪里?它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呢?张凉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扭头看向西蒙与亨列特,却正好对上了那两对充满了戒备的眼睛。
“他引导了我,那么接下来谁才能引导你们?”
(引导符文↓)
这一晚,这或许和她接下来要实行的计划有着密切的关联。过度的紧张使得她在一整晚都处上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然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些不连续的短暂睡眠中在以前的那些梦境中,赵颂雅或多或少能够总结出一个主题来,但在这个夜晚,所有零碎的梦境都是混乱的剪影,当赵颂雅从噩梦之中惊,她唯一能够回忆起的就是那双穿插在无数画面之中的涣散瞳孔。她对于梦的看法早就发生了变化,因此她在第四次惊醒之后,便决定不再继续那痛苦的睡眠,转而开始回忆、分析那些叠加在起的复杂
“距离天亮还早。赵颂雅看了一眼电子钟上的“4:24”,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紧接着她就被自己逗笑了。
赵颂雅很悲哀地觉得,自己眼中的世界恐怕将会永远挂着那轮红色月亮了,如果以后她还能找回正常的生活。她觉得自己或许会自闭在一个房间里,按照时间刻度用开关模拟白天和黑夜吧?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很长的时间,然而赵颂雅却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睡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是被监控的。但她并没有在意,伸手就要去打开房间中的灯,然而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赵颂雅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
中的-些不对。准确来说,是房间中有东西,而且那绝对不是死物,而是某种正在活动的东西。赵颂雅的动作立即停住了.尽音她现在精神不是很好,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的状态的一她很清醒,而且此时此刻这种感觉非常的清晰就在她右前方,书架与墙壁之间的阴影里。奇怪的是,赵颂雅虽然无比的紧张,但却没有感受
或者说,她感觉那危险虽然存在,然而那危险却并不是针对自己的,她感受到的更像是源于危险本身的一种压迫感。她就坐在那儿,和那末知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颂雅都觉得自己的背脊发酸的时候,那片阴影终于有了变化。她首先感觉到了一阵冰冷,仿佛有无形的冰冷水体从下方慢慢漫上来,她能够感受到这“冷水”-点点地淹没了她的腿脚与身体,然是口鼻和眼睛。
赵颂雅看见了一层有如实质的“薄膜”,将这整一个房间的墙面、地板与天花板都包裹了起来,在数秒之内,便将这房间中的一-切与外界彻底隔绝了开来,赵颂雅看见书架上的书籍如同失去了重力一般漂浮起来,她身上的被子也同样开始向上飘去,见状,她连忙伸手揽住了自己放在床头的塔罗牌盒子。这种奇怪的现象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但她仍然止不住地发抖直到黑暗之中有一些东西爬了出来。
在看到这些爬出来的生物的瞬间,赵颂雅眼睛之中闪过了一-丝惊喜,因为那根本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她曾经在张凉身旁看见过的信使!
然而很快,她就又感到惊悚了,因为这些信使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一些,以前在张凉身边看到的最多不过十几个,但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支小小的军队了。
“我很好奇,你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说话.
她听加了一个有些熟悉,但却又非常奇特的声音,就像是有无数人同时对她说话-般,不过其中有一个声线最为清晰
凉?”赵颂雅小声地叫道,随后,她便看见一个人跟着那些信使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在那张熟悉面庞上,却有着一对如涣散水银般的瞳孔。